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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努力变强!!

【佐鸣】月色

  • 现代向

  • 有一句香磷水月?一句话带卡

 

  佐助开车回家的路上,正值节假日的回程高峰。有点堵。

  他打开车载收音机解乏,听着交通台的实时路况。月光如纱,频道里的话题说到青春。佐助对高中已经失去了很多印象。打开记忆的盒子,飘出些满载“作业试卷”和“连堂考试”的灰尘,再往下是少年热烈而纯粹的内心——那里砌满了一个人。

 

  漩涡鸣人的暗恋情绪是从高一开始的。

  跟所有的普通高中一样为了班级建设,入学后便立即举办“新生杯”。抛开高大上的名字,不过是班级间的足球赛。有轻而易举夺冠的班级,也就有初赛都无法出线的班级——木叶十二忍从抽签最开始一直输到结尾。班上的男生女生一片沮丧,佐助倒是淡定离场。

  不曾想第二年在决赛场上佐助作为前锋,凌空抽射,带着鸣人如愿拿上冠军。赢了那晚,佐助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离场。他的影子像是一个侠客,有些清冷,愈发迷人。

  赛后的八卦自然不会放过各类风云人物,大家不断地争论着谁更出彩,甚至校园墙上特意建立了精彩汇总。佐助的照片时不时在上面刷屏。帅气固然迷人,但鸣人思来想去,觉得佐助最打动人的还是那种为了信念坚定不移地拼搏的身姿吧。他知道所有周末佐助都在锻炼,甚至暑假也没放过——报了个足球班。他决定给自己的侠客从家里带牛奶,一起上学放学。

  两人形影不离,水门和玖辛奈本只是客套的提了一嘴“带着鸣人好好学习,两个人一起进步”,不曾想佐助开始每天给鸣人讲题,每次考完分析试卷。大到知识点系统的讲解,小到整理书桌,认真又负责。鸣人在佐助的帮助下成绩上升的很快,某次小测单科排名甚至挤进班级前列。“我要更努力,超过佐助,”鸣人在心里暗暗发誓。不一会,有个小声音在心里补上,“佐助这人跟看上去的坏脾气完全不同嘛”。

  “吊车尾,”佐助不知从哪里绕到鸣人身边,“出去散步多买了瓶奶”。

  佐井在前排调侃道,“哟,散步哥千里送奶。”班上嬉笑声口哨声此起彼伏。

 

  两人更是球场常客。虽然已经是日落过后,但天边仍映照着大片红金色的云霞。过去傍晚本是佐助练习听力的时间,但一头金发总出现在窗边。佐助心痒,索性直接去跟鸣人踢球。这笨蛋根本注意不到我为你而来,佐助轻笑,球场上意气风发。鸣人在旁观望着他的蓝衣少年,视线随着这只蓝白蝴蝶翩翩。

 

  埋头在书本和试卷的日子里如流水,转眼间,芒种已至。不知谁带来了相机,一时间合影风头正盛。鹿丸和手鞠的合照更是被男生们在教室偷偷传阅。“你小子真是好福气!”鸣人眼红,嘴上可不留情“说过普通的人生,怎么和隔壁班花在一起?啧啧。”

  鹿丸对上鸣人的笑闹,直接开口“还不下楼找佐助?你每次一看见他,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。”佐助看见你也是,鹿丸在心里默默补充。

  “才没有!”鸣人一边大喊一边下楼。

  佐助正在教学楼下等他,黑色发丝张扬着,还是那套蓝色短袖、白色校裤。

  “你要不要和我合照?”鸣人从楼上冲下来,隔着走廊大声问道。保持点距离,被拒绝之后不会太尴尬。

  他想了很多次如何邀请,但佐助这样的人大多数时间都不随大流,肯定会说他笨蛋之类的话。

  佐助等着他走到面前,从口袋里掏出一台索尼微单。鸣人十分意外的迎来了一句“白痴”。他们在路灯下对着教学楼合影,两人勾肩搭背。佐助捏着鸣人的耳朵,昏暗的光线下嘴角勾起。

 

  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放学,两人准备骑车回去。夏天里树木的味道,知了的声音全都不见了。鸣人眼里泛起点点水汽,走到停车场,没有人,车棚旁边全是爬山虎。佐助看见鸣人刚喝完水的嘴唇亮亮的,

  “漩涡鸣人,要不要和我在一起。”

 

  “你怎么?”

  你怎么知道——我暗恋你——

  你怎么——喜欢我?

  你——喜欢我!!

 

  “不是 !!你可是我们这一届最帅成绩最好的!”

 

  佐助一阵发懵,这是什么回答?

 

  紧接着他就迎来了一个灿烂的拥抱,漩涡鸣人猛的扑上去。佐助差点没抱住这个冒失鬼,他决定给一点小小惩罚。鸣人摸着自己泛红的皮肤,少年纤细的骨架,被啃上咬痕。“你是狗吗?要打标记。”佐助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,毫无章法地开始和漩涡鸣人接吻。

 

  夏天才刚刚开始,这对小情侣半夜牵手压马路,暴雨天骑车郊游,在空调房分食冰西瓜……恨不得把彼此的手紧紧粘在一起。两人时常拿电玩城作为消遣——鸣人沉迷于打票。用数学模型模拟过上亿的投币游戏总能让鸣人走不动道,实际上,根据鸣人投币的架势,佐助猜测他很可能连规则都还没有搞清楚。佐助不常玩,偶尔出手拿个大乐透,收割自家男朋友崇拜的目光。

  商场里的音乐伴随着他们,歌声勾勒出他们相拥的轮廓线,四处飘荡。他们在楼下的阴影里接吻,肆无忌惮。

  

  无忧无虑的日子里,偶尔思索些未来,佐助抱着志愿书,给他们俩规划着。

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鼬是被美琴妈妈一通电话突然喊回家的。暑期本是公司海运业务最繁忙的时候,好在上司没有为难,脸黑地批了事假。他心神不宁地买了最快的航班,到家已是傍晚。

  美琴妈妈眼睛红肿着开门,富岳老爹端坐在客厅。红木桌上泡着白茶,茶汤在若深欧里流转。

  佐助不在,家里特别安静,像一潭黑乎乎的石油。父母亲吵架了?鼬随口扯了两句途中的趣事,企图缓缓气氛。

  半晌,富岳开口“佐助……可能喜欢鸣人。”

  鸣人?什么鸣人?是那个天天和佐助一起玩的小豆丁?

  隔壁带土叔和卡卡西老师不也天天粘一起么?

  鼬沉默半天,斟酌着措辞。

  富岳再次开口“这两天美琴急坏了,整日以泪洗面,不知道如何应对。”

 

  美琴妈妈知道佐助那不是普通友情,她了解自己的儿子。前天晚上她和富岳散步的时候,在楼下听见佐助的声音。少年的声音明明不想让人走,嘴上却抱怨着。美琴有些好笑地和富岳对视,两人决定偷偷关注一下儿子的桃色新闻,结果看见金色的短发从佐助的肩头露出。鸣人靠着佐助的手臂,头发刺着佐助的下巴,自家儿子眼神里的爱堆得要溢出来。

 

  听完富岳和美琴的描述,佐助刚好回家。

  家里这潭石油马上就要爆炸了!

 

  佐助一记直球开口承认,美琴两眼发黑双耳轰鸣。儿子明明很优秀,学业体育人际关系样样好,一直也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追求。

  “你觉得我能接受吗,我能接受你平庸,但是我接受不了这个!你把我想的太坚强了,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。”

  “你明明一点都不像同性恋。你就根本不是。”

  家庭会议一直从傍晚开到半夜,鼬夹在中间当裁判,多次离席未果。最后,凌晨三点,三个人气鼓鼓地吃完鼬煮的泡面,才勉强睡下。富岳一锤定音,让鼬准备文书,送佐助去留学。

 

  佐助要走的时候,已经是九月中旬了。鸣人追到机场。他拿着手机,眼里噙着泪水,当场删除了佐助所有联系方式:“对不起,是我一个人强求的。如果难受就怪我吧。”

  所有人都不能怪你。

  “只有我能承受你的憎恨。”

  即使秋老虎还在盘旋着,富岳和美琴也感到些许凉意。

 

  

  鸣人回家后一言不发。水门爸爸察觉到儿子的沮丧,暗示玖辛奈“也许我们需要聊聊?”三人去了平日里鸣人最爱的一乐拉面,儿子也没有重振旗鼓的意思。

  水门微笑着开口,“你生气的样子许久没见过了,综合比较还是你不生气的时候可爱一些。”

  “才没有的说。”鸣人撅着嘴。

  玖辛奈捏了捏了他的脸蛋哈哈大笑,“鸣人有没有想好之后的大学生活呢?”

  鸣人稍好点的心情又沉入谷底,“随便怎么样吧。”

  “哎?之前鸣人不是最期待自己独立得吧呢?”玖辛奈有些困惑的看着儿子,“趁着还没有开学,和好朋友一起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怎样?”

  大片的泪珠从脸颊滚落,“佐助去留学了。”

  玖辛奈妈妈赶紧抱住自家宝贝儿子,“没关系的宝贝,你们还可以保持联络的。爸爸妈妈也支持你去找他玩。”

  “不是的,不是的!”鸣人在妈妈的怀里大哭,“我很喜欢他。”

  “不是对拉面的那种喜欢,是爸爸对妈妈的喜欢!”

 

  水门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,他不反对也不支持同性恋者,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儿子会是,毕竟儿子曾一直粘着隔壁家的小樱不放。

  玖辛奈用眼神指使水门拿纸巾,一边拍着鸣人的后背,一边给鸣人擦眼泪“妈妈不是很懂,但是妈妈支持你的喜欢。”

 

  当天晚上,玖辛奈敲响了儿子的房门,水门抱着枕头被子跟在后面。“鸣人,爸爸刚刚跟妈妈商量了个事,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鸣人有点困惑。“你从出生就一直在这个房间,爸爸妈妈想跟你一起再睡一次。”水门揉了揉儿子。

  “当然没问题的把哟。”

  鸣人躺在玖辛奈和水门中间,紧紧地抱着妈妈,今天真是动荡的一天。玖辛奈咯咯直笑,“十八岁了还要抱着妈妈睡。”他们仿佛回到了鸣人刚出生的时候,那时候在床上的是一只小团子。

  水门佯装咳嗽两声,“鉴于你现在情况特殊,爸爸妈妈决定陪你去上大学,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搬家。”水门说,“爸爸妈妈因你而感到幸福”。

  一家三口挤在一起,一夜好梦。

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自机场一别之后,佐助再也没有了鸣人的消息。他寒假在鸣人常出没的地方多次等待未果。最后偷偷去鸣人家,鼓起勇气敲门,却换了一户人家。那天下着大雪,街上没有什么人,他终于意识到他失去漩涡鸣人了,那个永远追在他身后的小尾巴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在国外安定下来的佐助心思全放在学业上,发狠地想提前毕业。

  除了固定跟鼬汇报自己的生活,他不想联系家人,大把的时间被他拿去在实验室挥霍。在这里他结识了一群特别单纯的人——水月、香燐和重吾。大蛇丸教授很好,经常带他们这群学生改善生活。但是日常的炸鱼薯条还是让人崩溃,鹰小队的成员比佐助年长上一些,厨艺早早获得“淬炼”。凌晨从实验室出来,三个人胡乱地炖些汤汤水水,味道虽然不怎么样,但佐助脸上开始展露笑颜。

  剩下的时间里,偶尔白天佐助从图书馆出来,沿着古老的街道漫步。走到路的尽头是水,坐在江边,草木的味道更盛。一年四季的景观被他用画笔尽收眼底。

 

  春去冬来,圣诞节假期很快就开始了。从大蛇丸老师家的聚会里出来后,已经是凌晨一点。香磷刚喝完酒,脸蛋红扑扑的。佐助搀扶着她在雪地里行走,水月和重吾在前面拿着酒准备再来下一轮。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槲寄生下,香磷张嘴喊了他一声,声音有些颤抖。他已经明白了,佐助叹气,香磷亮晶晶的眼睛让他想起鸣人。原来他非鸣人不可。

  佐助真切地说,“水月更适合你”。香磷嘴里酸酸的,也许是喝过酒的缘故。她开口祝福道:“佐助,你有让别人幸福的能力。”

  圣诞节当天佐助给鸣人发了封邮件(这个联系方式是他托鼬在同学录里面找到的)。他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关心,写了很多回忆,写了一点近况就发出了。这几串代码顺着电磁波穿越半个地球,跳动着思念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鸣人看着邮箱里的邮件,那几行关于佐助生活境况的文字已经被他反复看了十几遍。最后,他用仅剩的力气堪堪回复了一句“我们是朋友”。不要再来信了,佐助,我知道你在山的那边喊了什么,可是我听不清,我也没有勇气回应。

  收到邮件的时候,佐助抬头看见透明的玻璃窗沾满了灰尘。

 

  春节的时候美琴和鼬直飞去看望佐助,富岳还是老样子——和佐助持续着战争状态。鼬升职的很快,佐助由衷地为兄长感到高兴。美琴妈妈的外貌虽然变化不大,但她提前学习的英文日常用语还是给兄弟二人带来了惊喜。他们去逛了教堂、城堡、博物馆,像每一队游客一样采买了很多纪念品。

  回国那天,美琴早早起床梳妆打扮,鼬和佐助开心地看着闪闪发光的她。到登机的时候妈妈脸上还挂着微笑,

  “妈妈快退休了,这段时间才慢慢想明白你的事情。

  妈妈爱你,妈妈接受你。”

  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,佐助身体诚实地抱住了妈妈。

 

  相比起佐助,鸣人的整个大学生活都是混沌的。从开始的——加入班委帮助同学、加入社团组织成为干事,到不久后——成为班助、成为主席。他做着各种事情,仿佛如以前一般。他还是尽心尽力的帮助别人,对待身边的朋友给予充足的支持。可……他根本没有任何成就感可言。甚至悲伤地意识到——那个注视着他的人不在这里。那个会说认可他的人,那个会手把手教他任何事情的人,那个只在记忆中鲜活的人……鸣人不忍再想下去。在大学的尾声里飞快找到工作——离开校园——这是他的逃避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转眼间距高中毕业已有七八年。恰逢母校一百周年校庆,同城校友会线下庆祝。聚会还没有开始,佐助就看见了一团金色短发,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,不动声色地走到旁边。

 

  鸣人正一个人发呆,本想着和毕业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的几个小伙伴叙旧,之后还可以继续聚会,结果碰上的人不是想不起来就是根本不认识。他有些遗憾的坐在会场角落,不曾想等来了一位黑发青年。

  鸣人开始紧绷,找了点八卦寒暄:“前几天,听说鹿丸结婚了。”

  啊!碰见前男友也就算了!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

  他开始结巴,“连……佐井……也是的说……”

  “然后呢?”佐助居然在引导他继续胡讲。明明佐助在高中时期和他们都不太熟悉。

  “是和井野。”

  “也是高中同学吗?”佐助问。

  “这位大美女曾经还喜欢过你呢”鸣人道,“你还是一如既往。”

  说是性格一如既往,其实佐助还是变了很多的。此刻,佐助的黑发垂在耳边,不再如少年时期那般张扬,如水的眼神更平添了几分温柔之气。透过佐助的眼睛鸣人看见了自己的内心,他又一次欢呼雀跃地站在佐助旁边了。他对佐助一见钟情了。漩涡鸣人你完了,不是说是朋友吗?你怎么又栽他身上了。

 

  庆祝宴会到最后鸣人已经有些醉了,他开心地攥紧佐助的手,被佐助搀扶着在路边等代驾。鸣人发梢的味道萦绕在佐助的鼻翼,一如往日。佐助揉了两把鸣人的头发,抿了抿嘴唇,没有说话。鸣人抬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珠,突然爆发出悲切的哭声“你是我的唯一!你知道吗!”佐助的手被他攥的青红,和痛觉一起上升的还有汹涌的情绪——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。

  读书期间他一人在海外,工作后的节日假期更常被他拿去加班。他之前从不觉得孤独,但回过头发现世界无比寂寥。而此刻广阔的爱如潮水涌来。

  

  回忆戛然而止。

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佐助在凌晨两点终于到家了,打开门,鸣人正坐在沙发上犯困。

  “怎么现在就回来了?不是明天的票吗?”佐助问道。

  鸣人一溜烟地小跑到玄关,“想早点见你的说。”

  佐助摸了摸鸣人的脸颊,三撇胎记胡须在他手心跳动。鸣人继续开口“你记不记得你有个画本?”

  佐助点头示意他说下去。

  鸣人亲昵地牵起佐助的手,“我第一次去你家就在你的书架上看见了它。它明明在柜子的角落,却有一种魔力鼓动我打开它。

  “然后美琴阿姨就拿给我了,她说送给我。我特别特别意外,但还是把本子收下了。抱着也许某天佐助会需要这个的心情,我一直珍藏着这本画本。

  “我完全不知道你会画画的说。这个画本你也从来没有告诉我。我看着画本每一页签的日期,应该是你在欧洲留学的那几年画的吧。

  “我一页一页的往下看,没有想到那会是我生命里的重磅惊喜——除去开头的几幅风景画,剩下的全是我的肖像。我当时狂喜地快要跳起来,忍不住不停地流泪。

  “佐助你知道吗?画本里面所有的时刻,我也在想你。”

  他们在月色下拥吻。

 

  多谢你如此耀眼,做我平淡岁月里的星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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